白帝冬月悬

剑三+尤季相关在afd有存档,id同l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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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季】魔幻现实主义 2

  第二章    所有伟大的爱情故事都需要一个重大的转折

一周后,季光虹裹紧了围巾,颤颤巍巍地走下了飞机。

教练的表哥的嫂子的二堂妹是个相当出名的芭蕾舞演员,堪称华裔芭蕾之光。季光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大的人物却这么好说话。她到底为什么要同意一个花滑选手的请求呢!这明显是大材小用!

极其不情愿地,季光虹拖着脚步取来了自己托运的箱子。然后他站在圣彼得堡机场的大厅,盯着手机上自己完全不会发音的地址陷入沉思。

仓促出行带来的问题之一就是语言。虽然之前在底特律的训练让他的英语口语水平突飞猛进,但是对于俄语,季光虹还是一个完全的萌新,仅仅停留在“你好谢谢”这样的水平。也不知道教练怎么这么心大,和谭女士几句话聊着就把亲弟子给卖到俄罗斯。

正在季光虹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在大声叫他的名字。字正腔圆,就和比赛时候俄罗斯官方解说的发音差不多,声音还特别、特别耳熟。

回头看去,尤里·普利赛提带着墨镜口罩,看不清表情,但是每一个小动作都透露出他的不耐烦。季光虹赶忙拎起箱子跑过去,心扑通直跳:“真不好意思,我......我教练没和我说是你来接我。”

尤里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挥手打车。季光虹把半张脸埋到围巾里偷偷别过眼看。从前和男神最近的距离是在同一个候场区,这还是季光虹第一次在除了赛场以外的地方看到尤里·普利赛提。即使并没有身着华丽的比赛服饰,不良少年风格的廉价服饰之下仍然泄露出了独属于俄罗斯妖精的优雅、高贵和傲慢。

啊他真棒!小季同学在内心尖叫。我爱豆来接我机啦!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粉丝!

他选择性忘记了花滑圈那个成功上位成爱豆男朋友的传奇,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十分钟之前还无比厌恶“前往俄罗斯特训”这件事,完全沉溺在了“与男神同车”的快乐之中。

和季光虹的快乐形成鲜明对比,尤里看上去心情并不怎么样。拦到车以后他迅速抢占了副驾驶的位置,用季光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语速报了一串地名,随后插上耳机,留中国来的小伙子在后座自生自灭。季光虹抱着书包缩在后座,瞥到反光镜里尤里·普利赛提不悦的神色,默默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一连串疑问咽回肚子里。

出租车司机并没有认出来他旁边坐着的是世界花滑冠军,似乎对街头不良少年已经见怪不怪了,以飞一般的速度在俄罗斯的街道上疾驰。他倒是对季光虹明显东方人的长相多看了两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人送到,钱拿到,又驶上了道路。

车子停在了一个看上去挺普通的街道口。季光虹左看右看也没看到类似于滑冰场的建筑,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尤里·普利赛提摘下口罩,终于舍得多说几句话:“跟我走,谭女士在等你。”

尤里又是怎么和谭一一这个前芭蕾舞首席有联系的呢?季光虹拖着轮胎咯吱咯吱乱响的箱子,小跑着跟上尤里灵活的身影。急性子的男神走路带风,而且自带俄罗斯优秀的长腿基因。大包小包的季光虹颇为艰难地在圣彼得堡的小巷里七绕八拐,终于停在了某一栋粉红色的小楼前面。

“就是这儿。”尤里熟练地取出一串钥匙打开楼底的铁门,“往上走,黄色地砖那一层的8号是舞蹈教室,谭一一在那儿等你,其他的事情问她。哦对了,”俄罗斯男孩已经转身走出一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带着厌恶的表情转过身叮嘱道,“四楼的楼梯口有个疯疯癫癫的吉普赛老太婆,你注意一点别被摸走什么东西。”

“好的,那......再见......”男神的背影逐渐缩小,融入到街道三三两两的行人之中。季光虹又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提起箱子往楼上走。

由于尤里对楼里“疯疯癫癫老太太”的预警,季光虹在爬楼时还有些提心吊胆。中国少年对吉普赛的了解仅限于各种不靠谱的三流小说游戏和学校女生之间流传的风言风语。到达第四层的时候,果然有一个裹着脏兮兮袍子,大半张脸都掩盖在油腻的灰白头发下的老婆婆坐在台阶上,身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的廉价饰品。光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侧身经过。老太太在笨重的箱子不可避免地刮过她衣角时冷冷地撇了一眼。年轻人吓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逃命一般往楼上冲。

有着黄色地砖的楼层大概在第六或七层。走廊是南北走向,谭一一的舞蹈教室就隐藏在最北方的角落里。门是深棕的椭圆形,黑色的阿拉伯数字“8”镶嵌在上面。季光虹在门口喘匀了气,做了足足三分钟的心里建设之后矜持地敲了敲门。

“进来呐!”几乎是敲门声结束的下一秒,门内就响起了季光虹熟悉的中文。闻名世界的前芭蕾首席踩着小高跟哒哒哒地跑来开门,左手还捏着一块胡桃饼:“你就是小季吧!哎呀快过来让阿姨好好看看。十年前我去北京演出的时候你教练还给我看过你的照片,现在都长这么大啦!”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缺点就在于从小到大总是会被年长的女性长辈们捏脸。季光虹对谭一一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舞台上凄婉而高贵的小美人鱼,开场白准备了三四套,就为了给这位“顶尖艺术家”留下一个好印象。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被捏脸的命运。

“诶,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谭一一瞧见了他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有些疑惑地问到。她有很明显的吴地口音,听上去软乎乎的,“我不是拜托尤里去接你了嘛?”

埋怨男神是不可能埋怨的。戴上五十二米粉丝滤镜的季光虹毫无底线:“尤里这么忙还一路把我从机场送到这,已经太麻烦人家了。”

“你和他客气什么呀。”谭一一帮着季光虹把箱子拎进门。舞蹈房的布置还是十分专业的,季光虹一进去就和巨大的全身镜打了个照面,“尤里和莉莉娅也经常来我这儿加练,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还和他们打了赌呢!这次节目你可千万要争气,把小尤里的名次挤下来。”

季光虹倒也不敢立刻就说丧气话,勉勉强强点了个头。谭一一看到他的反应,笑开,手一挥亲切地搂住他:“要的就是这个气势!来把箱子先放那边角落,你做几个动作给我看看。”

五分钟后,亲切的阿姨不见了。前首席垮下脸,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你和尤里的芭蕾基础真的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咱们还是得慢慢来。先到房里来,挑几场你觉得表现最好的比赛给我看看。”

古典舞出身的季光虹羞愧地低下了头。

大艺术家不愧是大艺术家,没多久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谭一一在观看视频的时候全神贯注,甚至可以说是“审视”着季光虹的比赛。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但是季光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谭一一工作中的专业感。她剖析着季光虹过往的表现,自然而又肃穆,好像女王检阅她的军队。

“等一下。”视频慢慢接近尾声的时候她突然发声,指着季光虹上个赛季四大洲自由滑的节目问到,“这个跳跃的情绪不对,你当时在想什么?”

上个赛季季光虹的自由滑曲目是教练挑选的,以英雄和暴力为主题。季光虹承认他确实对教练的看法存在一些疑虑,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谭一一点出来,不由得红了脸:“也......没什么,就是我,我觉得黑帮不能算是英雄,所以......”

“ладно。(好吧)”谭一一点下了暂停键,“我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了。一个舞蹈演员想要真正体现出作品的精神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靠表演,模仿作品中想要表达的情绪。天赋异禀的表演者就像优秀的演员,可以轻松将舞台上的角色与自我分割。还有一种就是我们这种,把舞台上的人活成了自己。”年已不惑的女士像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记忆,微微笑了起来,“这是一种了不起的天赋,但有时也是一种令人绝望的诅咒。对于你来说,想要表现好今年的节目,就必须对它的主题有认同感。那么小伙子,”她画风突变,“你有女朋友当真爱吗?”

“女朋友?!不是,我没没......我不......学校不准早恋!”明明已经18岁且成长在一个其实早恋之风泛滥的校园里,季光虹本人意外地是个乖乖牌,平时醉心于比赛训练吸尤里,根本没和哪个女孩子发展过友谊以上的关系。此刻被一个长辈问到这种私人问题,心情简直一言难尽,“您的意思是我想要表演好短节目,必须要有恋爱对象吗?”

“就是这个道理。”谭一一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这个年纪心里肯定有一两个喜欢的人吧?就算不是恋爱,很喜欢、有好感的人总有吧?你可以不把你心里的对象告诉我,但是具体的情感必须详细描述,这样编出来的动作才能有感情。”

很喜欢的人,有好感的人——尤里·普利赛提的名字从季光虹的脑海中跳了出来,像俄罗斯小天才本人一样高调而强势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卡了一会儿壳。

“我想......对偶像的这种‘真爱’行吗?就是那种,远远地仰望,默默地喜欢,但是又不能停止追求、一定想要靠近的‘真爱’。用这种情感编舞,可以吗?”

谭一一的眼神亮了起来。

TBC

文中的俄语来自网络翻译
作者本人对俄语一窍不通
最近刚刚开学忙成智障
谢谢各位喜欢qww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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